为何以前农村傻子很多,现在却看不到了?

我奶奶健在时,骂人时最常用的一句话之一:你这个害烧儿病死的!
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对方要患上发高烧的病而死。

过去,在不开化的农村,发高烧特别是小孩子发高烧,极为棘手。

由于没有固定可靠的医疗资源,乡亲们治疗感冒发烧惯用的方法,是炒一锅热糠,背在背上。

然后用被子蒙着,以期出一身滚汗,从而痊愈。

但是感冒发高烧的病因形形色色,背热糠有时管用,有时不管用,而且百分之七十以上不管用。

一旦小孩子莫名其妙发高烧,轻则烧成傻子,重则一命呜呼。

因为这一层缘故,在奶奶他们那个年龄段及以上的人,诅咒别人“害烧儿病”,算是恶毒到顶的一种方式。

老家山高林密路崎岖,前几十年不通车,山弯弯中间零星地住着人户,偶尔有赤脚医生行路于此,会被格外优渥地对待。

像我张老姑爷那样,能治一些病的“先生”,也会成为方圆几百里的名人,家里有个大小病都会赶紧来找他。

但小孩子发烧却不像成年人,来得突然且迅猛。

像我小时候,大概八岁多的某次,夜里突然发高烧,我自己已经迷迷糊糊了,人却是半醒着的陷入梦境。

一直梦到自己在大山深处逃命,无数的大树一棵一棵砸向我的头,压得我浑身不能动弹。

那会碰巧我最小的叔叔和我睡在一起,被我烧醒了,听到我一直说胡话。

他立马下楼冲了几包感冒药给我灌下去,第二天早上我虚弱地起来,给他说我脑壳有点疼。

我叔叔讲你昨天差点烧死了,幸得我给你喂了感冒药。

有了他的感冒药,我能够没事人一样吃喝拉撒。

但比我早几十年出生的,就没这么幸运了。

我爷爷他们那个年龄段,有一个姓何的,我也叫他爷爷。

幼年时发高烧,家里人炒热糠,捂了一夜,结果神经受损烧成了傻子。

不但如此,还因为神经的原因,牵连到脊椎,几十年又傻又驼背,其父母养了他几十年,后来他弟弟又给他送终。

我外公有个侄子,他们让我喊舅舅来着,也是小时候遭遇这等情况,烧得半傻半瘸。

跟我爸爸他们一个年龄段的,是靠近我家不远的一个本家,堂兄辈分,童年期间感冒发高烧,当时他们找了一个赤脚医生。

这里解释一下,据说医术到家的土医生,能够用推拿给小儿退烧,我们那里有个大张医生,就用推拿之术治疗过无数小孩儿,至今还引为美谈。

不料这位赤脚医生,技术没到家,推拿以后,烧是退了,然而却治疗得不彻底。

这位堂兄的智商一直停留在八九岁,再也没有发育起来。

况且当时由于烧得严重,推拿不准,竟然导致耳朵失聪,声带失声。

也没有百分百失,大概耳力失去了百分之八十,声带失去百分之七十五,所以半聋半哑半傻,至今还由他的弟弟养着。

另外我们还有其他几个哑巴、麻子,整体情况与上述大同小异。

总体而言,在我奶奶他们年龄段以上,感冒致傻的概率相当高。

那时候生娃也多,每隔几户,就有一家爸爸妈妈、哥哥弟弟、姐姐妹妹照顾傻子的情况。

在我爸他们年龄段,情况要稍微好一点。

一来,当时村里有一定频率的赤脚医生出现。

二来,在合作社有半中医半西医的医生坐诊。

但由于山路远就诊不及时,家长不重视,贫穷,以及祖辈相传炒糠治感冒的惯性,有些家庭的孩子还是难免出现发烧感冒致傻。

不过其比例,比奶奶他们那个年龄段,应该少了差不多四成。

我做出这个判断,是在小时候,我们的接触范围内,看到的婆婆他们那个年龄段的傻子有七八个,但我爸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傻子大概只有三四个。

图片

到我们这个年龄段,几乎就很少有傻子了,跟我一样大的,附近似乎只有一个吧。

及至我弟他们那个年龄段的,就约摸彻底没有傻子了。

这是因为在我们以后,电视渐渐流行了,电视里各种各样的感冒药广告,经常提醒我们“XX,家中常备”。

与此同时,乡村卫生室也不断得到完善,有了真正专业的医生坐诊,加上交通越来越方便,就医抓药都不再是难事。

另外,人们也不再迷信炒糠背的土方子。

这一系列的变化,让人们谈之色变的发烧,成为小菜一碟。

最显而易见的变化,是我爸爸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婶婶嬢嬢,骂人的时候绝不会再用“你这个害烧儿病死的”,而是会说“你这个得癌症死的”。

当然了,在傻子变少的错综复杂的整体原因中,最直接也最寻常的原因,就是家庭感冒药的普及以及储备。

例如在我的印象中,在我读小学期间,家里就有意识常备感冒药。

什么板蓝根,急支糖浆,牛黄解毒片,白加黑,藿香正气水等各种家庭感冒用药,总是能在抽屉里找到。

我上初中期间,我爸还特别迷信头孢等抗生素制品,放了很多,交代我吃了这个千万别喝酒。

我对这个记忆深入骨髓,因为我爸把这些药都放在我家窗户口那个抽屉,抽屉里塞满了药,樟脑丸,还有一些圆珠笔、扳手、小锤子、还有夹电线的小陶瓷片。

我每次只要不舒服,我爸就会从那个抽屉里拿药给我吃。

像我在开篇提到的,如果不是家里有感冒药,说不定当夜我也可能烧成傻子。

毕竟那时候还没有手机,也没车,那么晚要送到合作社的诊所基本来不及,且很有可能因为夜晚温度加剧病情。

千万别觉得一盒小小感冒药对一个家庭的影响不足为奇。

疫情期间我在老家待了三个月,当时正值冬春,老家天寒风烈,大雪冰封,我弟弟就因为天气酷寒而突然发烧了。

他陪我睡觉,半夜突然发烧,嘴巴里一直喊疼死我了,我醒了赶紧让我二叔给他冲了感冒药。

他喝了药,睡一觉,第二天很快恢复。

感冒药+小孩子本身的恢复力,百分之几百地强化了孩子们对抗疾病,健康长大的几率。

时至今日,在老家人们已经习惯了储备各类家庭用药。

上街时有一个重大的事项即是置办各类感冒药,包括各种发烧的,各类传染病的,各种急性病的。

还有藿香正气水,消炎药,止疼药等等,医疗物资的完善和稳定,用药意识的增长,使得人们应对急病,处理急病的能力显著提升。

一些过去恍如天渊的病症随手即愈,不光是整个农村的傻子少了杜绝了,甚至其他残疾病人,也越来越少。

最后我想说,我们有幸生在一个可以更能健康生长的年代,更应该心灵健康,善良强大地长大。

不如此,对不起命运和时代对我们的偏爱呀。

我们一生耳目聪明,当心如秋水,胸怀日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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